老粗布起名乡土散文妈妈的老粗布

乡土散文：妈妈的老粗布

文：常善良

“卖老粗布了！卖老粗布了！”

街上传来一声声的吆喝地，来这里看望父亲的二姐说，把娘那些老粗布卖了吧！

娘她们这一辈的人，在农村都属于能工巧匠，家庭主妇是家里的顶梁柱。无论是吃的穿的，个人省吃俭用，把整个家照顾的妥妥当当，日子也是蒸蒸日上……

做布的过程非常的繁琐。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，要几个人合伙去完成，现在还能想起娘做织布的一道道的工序，如在昨日，眼里也有些湿润。

首先要从棉花说起。种棉花，棉种要泡一下，等它出芽，芽不能出太长，要控制好，再在平整的地里倒坑，挑水，用舀子舀水浇一下，让水渗下去后，点上棉种。娘会很细心的把小坷垃捏碎，把棉种覆盖好，期待幼苗成长，到后来，技术发达了种植用上了地膜，苗的成活率大提高。

随后的时间，除草、打药、修理棉花（打杈、掐边尖、掐顶）一直要恩养到棉花开花。“花见花四十八”即，棉花开花到结出棉花要四十八天，便可摘棉花了，分类放好，然后弹棉花。

娘把弹好的棉花一块块揪下来铺匀，用较细的高粱秸杆把铺好的棉花擀成“棉不及（音）”，用棉车子开始纺棉花。

我小的时候，家里还没有扯上高压电，用的是煤油灯，娘在豆大的煤油灯光里，右手拧棉车子，左手用合适的力度捏住“棉不及”，通过搅劲，扯出一根长线，通过棉车的摇动，带动锭子，随后棉车制动，稍回一下，左手上提，再摇动棉车，把线缠到锭子上，完成了一个工作流程，然后周而复始去完成这个动作，纺成棉缍子，在锭下上撸下来中间再用线穿过，系好，免得脱落，一个个放好。娘不光会纺棉花，还会纺做鞋用的麻绳，没有麻，娘就到处找苘泡好、劈好，进行纺，这种麻线是单撇，纳鞋底还要把它合成股，弄成一匝匝的麻绳，娘做的麻绳很细，做好的鞋底也十分的耐磨。

纺好的棉缍子，还要把上它们再绕到落子上，这也是一个慢活，娘很细心的把一个个的棉缍子上的线再弄到落子上，用光滑的高粱秸贴着落子的一边进行摇动，直到把整个落子缠满，再换下一个。下一个工序再把落子上的线再绕到由两个矩形方框拼成的“十”交叉的架上，我们这里叫它“拐子”，内径大概是1米，绕满了取下来，扎好，开始准备“上浆”也就是烧开水里面放上一点白面，弄成面糊，稍微凉一下，放进一匝匝的线，浸透，捞出来，用一个较粗的木头杠子在中间穿过，绑在两颗树间，或在木头杠子两头用两个斜交叉的木头支撑好，驾以固定。再用一个一把粗、一米左右的木棍开穿过线，两个人开始推木棍，好把里面的面浆挤出来，还要用手上、下抚摸，让它们受力均匀，拿下小木棍，再用两手用力的抻好，让挤出面浆的线变得直溜。

待晾到约九成干的，放到“旋风”上，“旋风”是由一个木棍上边有个十字架，在每个架上插下小竹杆好能把浆好的线放到旋风上好撑开。“旋风”上的木棍能插到面上有眼的板凳上，再把线缠到落子上。

然后要把满线落子并排放到一起，扯住线头，穿过一个带有近二个小圈圈的绳，每个小圈里穿一根线。在地面上榭下几个木橛子，两头有人，一个人来回把成缕的线交到她们手中，挂到木橛上，方向绝对不能错。再把这些线缠到杼上，一根线一根线的铺平，刷理顺，放到织布机上。

中间这些都是在为经线做准备，若想做出花粗布，还需要在煮的时候加上颜色，各种颜色都要有。

纬线的准备还要有一个工序，那就是把线再用棉车子、锭子、用粗点的苇子截成的小段，套在锭子上，缠线能再好放进梭里的粗度。这些都备齐，便可以织布了。

织布机每每总好先放到我们家，因娘织布快，除了做饭的空下来织布机，大部分时间她都在赶进度，从来都是比预计的时间要短，再送往下一家接着织，每家织多少布，兑多少线，这些都算得非常的清楚，娘愿意吃亏，从没有跟人家红过脸，留下了好的口碑。

娘曾用这样的老粗布给我做过衬衣，领子是用的的确良的，外面好看，身上舒服，我的手巧的娘亲啊，我再也穿不上您做的衣服了，哎！

如今，在农村也没有再织布的啦，可娘的辛苦纺线、来回投梭的镜头，一直浮现，让我不能忘怀；娘的勤俭持家更是让儿难忘。现在的日子好了，生活富裕了，娘也该享福了，高超的医术、先进的设备却没有留住娘的命。

娘啊，您点灯熬油、手脚并用织的留到现在的老粗布是您给儿的财富，看到它我能体会您的辛勤劳作；看到它能感受到您的慈爱；看到它感觉您对我的陪伴……

老粗布，娘的心血在里面，儿能感受到您的手的余温，愿娘一直伴我左右！

作者简介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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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善良，男，阳谷县作协会员，作品在微信公众号山石榴、淡味荼、阳谷教育、聊城日报上发表，特长喜好表演山东快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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