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咪起名艾怀念艾丝苔她是我们全家喜爱的一

怀 念 “ 艾 丝 苔 ”，

她 是 我 们 全 家 喜 爱 的 一 只 猫

纪实散文 / 旋涡风霖

我家原来住在汉正街惠兰里，那是老城区，房子陈旧，人口密集，鼠患较为严重，所以一般家里养猫的居多。后来我乔迁搬过几次家，无论居住在哪个小区，见到人们豢养的宠物，几乎全都是狗，各种各色各样的狗;即使前些年到上海女儿居住过的小区花园，一到傍晚时分，人们也是牵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宠物，沿着墙脚树下遛的也全是狗;我不以为然，也不以为趣，因为我家以前养过一只狗，后来死的时候还流了泪，我们都很心疼难爱，小儿子还哭了，打那以后，我家再没养过狗了。

上世纪末，我有幸在学校分得一套两室一厅的教师宿舍，一家三代人，从汉正街惠兰里私房搬到了新宿舍。一年多以后，新房里有了鼠患，母亲那时精心豢养了两只猫，后来那只郎猫不讲义气，也是猫叫春时节，不知与谁家的女猫“私奔”了;家里人就更爱留下的这只女猫了;女猫并不是名猫，但十分漂亮，那时电视上正在热播一部外国电视剧，全家人天天到了时间就追剧;电视里的一个女明星很漂亮，叫“艾丝苔”，家里人都爱这猫，就赐与它这个美名“艾丝苔”。

“艾丝苔”确有“冷艳”之美，其实我们并不觉得波斯猫就一定好，它不过就是个宠物好看，供人赏玩。我看到书上说冰心家养的两只猫，一为土种，一为波斯种;而偏偏冰心就不喜欢那碧眼的波斯猫，说她像个外国人似的，那猫属女儿吴青的，土猫褐眼属于自己，称为家里的“一等公民”，可见冰心老人爱猫的那种内在情感了。我们家的这只“艾丝苔”，不单那张脸别具魅力，猫眼在猫的脸上是大圆套小圆，亮晶晶，实在美得具有工艺型的美点。

我对猫历来有好感，我总以为猫无须用绳索牵着走，也没有一边走一边叉腿小便的丑态，似乎十分讲求自己的尊严。母亲很爱护它，每顿必定为它准备一碗鱼腥饭;它不是懒猫，似乎感恩母亲的厚爱，一身武功了得，哪怕你恶鼠有一点响动，或藏入哪个角落里，都逃不过它那闪着绿光的猫眼;可以想象它那矫健的嶙厉身骨、无声迅猛地蹿跃，实在令人惊叹不己，有时亲眼看到它那捕鼠的轻捷身影，就联想到<<七侠五义>>里以轻功见长的南侠展昭，难怪被宋仁宗赐封为“御猫”这一雅号的，哪怕你五鼠中窜天鼠、彻地鼠的武艺哪么高;钻山鼠、翻江鼠联合起来也怕猫呀;即使武功高强的锦毛鼠白玉堂闹东京时也被展昭断了他的刀，猫天生就是降鼠的。我有时联发奇想，神话里编十二生肖也很有意思，子丑寅卯......为什么鼠占第一而没有猫呢?据说玉皇大帝封十二生肖位时猫来迟了，老鼠抢先一步占了猫位而受封，这下气坏了猫，所以此后猫见了鼠就要追捕而生吞活剥食之以解恨。

我们家的“艾丝苔”很有意思，它只捕鼠，但不食鼠。我常看到它捕到鼠，并不一下将它咬死，而是从床下咬到人面前来，然后将鼠从嘴里卸下，摆放在一边戏弄;自己会伪装在一旁睡觉，只要那鼠蠢蠢欲动意欲逃走，“艾丝苔”就会一跃而起，将鼠罩入它的爪下，经过无数次地捉放戏耍，直到将鼠玩得气息命断，它才知足地走开。

“艾丝苔”，通常情况睡在窗台下，十分驯良温和，天生有一种“看破红尘”的意味。每到开春时节，春气勃发，外面的猫们深夜都欢腾起来，遇叫春时节来临，走廊外好几只郎猫从四面八方涌来嗥嗥呜叫调情，它们用了极其迫切的叫声诉其热情，往往还有数匹发疯似的争斗，而我们的“艾丝苔”似有一种超然度外，闲望人间，见怪不怪的姿态和城府。有时吵得实在不可开交，扰得邻里生厌生烦，儿子便用空玻璃瓶砸去，将外面聚集来的那些无赖猫吓走，而我们的“艾丝苔”总是后缩，从不钻出去同流合污，我们全家老少更是喜爱她。从那时起，我们家里的老鼠绝迹了，没有一只敢在“艾丝苔”跟前露面;后来我们发现她开始捕捉蟑螂，看着她轻巧而窈窕地跃上去用爪抓拍到飞蹿的蟑螂，感到她简直是除害的能手。

家里没有鼠害了，蟑螂也不见明目张胆地出没了，“艾丝苔”也开始出门夜游了。最叫人心疼的是有一次她跛着腿一回来就钻到床底下不出来了，我拿着手电筒照她时，看到她正用舌舔着左腿上扯光了毛皮的一大块鲜红的肉身，此时我们都感觉到了全家人与这动物息息相通，“艾丝苔”的遭遇唤起了我们无限的同情;原来是她不知跑到哪家去误中了人家捕鼠的粘鼠胶，为了挣脱身，竟自己拉掉了被胶粘着的毛皮。母亲叹息不己，忙去买了小鱼，煎了鱼汤饭，送到床底下她嘴边，还剪了一件旧棉衣，铺在硬纸盒盖上，我钻到床下硬是将她慢慢移到棉衣上，听她“咪噢”微弱地叫声，感觉她有多疼痛。

一连五六天，母亲每天给她煮鱼拌饭送到她嘴边，但见她食之甚少，要么蜷作一团，要么坚持以舌舔伤。在夜阑人静时，母亲总是去看了她再睡觉。也许是仗着猫自己的素质和自愈力，不到半月，她居然从床底奇迹般地自愈了伤口出来了，虽然腿上那一块无毛，但看她的伤口全结了痂;她仍然抖抖身体，动作轻捷地跑出去了，这种韧性毅力，足以赢得了我们全家对她的赞美与疼爱。

那些年，我们的生活里已少不了“艾丝苔”，家里人都同她有着深厚的感情，放学的孩子、下班进门的大人见她蜷曲在走廊台子上，都要习惯地摸摸头，亲热地叫声“艾丝苔”!母亲更是精心伺候着她，她对母亲更是一种别样的依恋，只要见母亲闲下来坐在椅子上，她必会从哪里跑了过来，一下子蹿到母亲身上蜷伏着、偎依着，真是在母亲膝上留下了一世情。

有一天，我下班回去，母亲告诉我，昨晚见“艾丝苔”精神不振，已有几天没进食了，母亲以为她病了，说今天早晨起来就不见“艾丝苔”的猫影了、一整天都未见;我们还分别到附近寻了个遍，发现猫影顿杳、杳无踪迹了。我们怅然若失，好似家里丢了什么贵重宝贝，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滋味。后来听人说猫对自己的寿终有预感，它是决不死在主人家的，而且会跑到很远很远的一个偏僻处离开人世。想到此，一家人伤心得说出今后家里永远不养宠物了，这太令人难受了。

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好些年了，但我们只要在哪里见到了猫，就会想到我们“艾丝苔”的身影仍历历在目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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